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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明跟在钟熠身后耷拉着脑袋,像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小狗,饥肠辘辘也不敢说话,因为对方的脸色实在太烂。 “这附近有什么吃的?” “嗯?” “警察和我说了个大概,但我还是想知道细节一点的东西,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说,从你和那个女的认识开始。” 这个点还营业的店没几家,路边的烧烤摊都已经收店了, 两个大男孩同撑一把伞,吴明不敢靠太近,肩角被雨打湿。 “你爸妈应该不知道你在这里吧?” “嗯,我说今晚住你家。” “你还真不怕我把你卖了。” “嘿嘿,我相信你不会的。” 鞋踩在水洼上溅起小小的水花,整条街只能听见雨落下的声音,他们走了好几条街才发现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。 店里的关东煮已经卖没了,热乎的食物只有泡面,钟熠晚上吃的少,现在也饿了,索性也拿了桶泡面。 收银员结了钱之后继续趴在前台打盹儿,泡面盖掀开,热气和香味倏地窜出来,吴明揉揉肚子:“终于可以吃饭了。” 坐在一旁的钟熠看着他的面条好像是软了也掀开了自己那碗方便面:“所以你和那个女人认识这么久,她在直播的时候一点异常都没有?她的直播间除了你平时还有谁?” “那可多了去了, 但是和我一样的人民币玩家就只有一个,可是我们确定关系之后那个大哥就再没出现过了。” “你就没问过?” “我问了,她说是因为她告诉那位大哥她恋爱了,对象是我,希望大哥以后不要在直播间说些有的没的让我误会。” “这说辞确实挺好,她还挺聪明。” 钟熠冷不防这句,吴明就算再愚钝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:“你什么意思?” 钟熠放下手中的塑料叉子,看向他:“你就没想到自己遇上杀猪盘了?” 吴明想也没想就说:“不可能!她是一个人 ,没有什么团伙。” “那你说今天你打的那个男人是谁?” “我也不知道,应该是她家里的亲戚,虽然她不爱说自己家里的事,但我感觉到她原生家庭不是很好。” “你怎么感觉出来的?她给你透露的?” “透露?” “就是支支吾吾,说的时候不坦然。” “没有,她从来没说过,我只是直觉。” “呵,直觉。” “怎么了?我直觉可准了,小时候每次请家长都直觉准了。” 钟熠嗤鼻。 “现在你打算怎么办?” “什么怎么办?” “跟我一起回去,明天还要上学。” “但是我还想再见她一面,我本来有事找她说的,但是还没来得及,就被抓进局子里了。” “你今天见到她了?” “见到了,但是后面忙着打架不知道她去哪里了。” “那你现在给她发消息。” “嗯?现在?现在她应该都睡了吧!” “你先别管她睡没睡,你就说要去找她,看她怎么说。” 吴明在钟熠的注视下掏出手机给女网友打电话,就在他以为会一直听忙音的时候,电话竟然接通了。 “喂,是我。” 过了好半晌,那头才回了句“我知道”。 “我想见你。” 那头又沉默,女生悄悄换了口气:“现在吗?我不太方便。” 吴明抬头看钟熠,对上他坚定的眼神后,又埋下头:“是的,就是现在,我来你家小区,我马上就到。” 女人把手机埋在枕头底下,竖起耳朵听了下客厅的动静,然后才把手机重新摸出来:“好吧。” 和女网友约好之后,吴明吃饭的速度跟饕餮没两样,钟熠还剩半桶泡面没吃完,吴明已经干完了两桶加量的老坛酸菜还有4根火腿,以及一块面包。 见钟熠擦嘴巴,吴明就知道他不会再吃了:“不吃了?我们走吧?” “我没说不吃,只是擦擦嘴巴。” 吴明就站在那看着他,钟熠确实不想吃了,这泡面的味道他老早就腻了,要不是这里没什么别的热食,他也不会选这个,可是他并不想这么快就和吴明一起找上门,他们现在要去的可能是个犯罪窝子,就算不是那个女网友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。 他来这里只想把吴明捞出去,别人的生活就不在他的救助范围内了。 眼见钟熠拿起叉子在面里搅了几下,最后还是放下筷子。 吴明就知道这小子是在拿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