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业到十二点,秦尚每天早晨起来就去进菜卖rou,收拾好了中午带着饭去看苏春桃。十二点关了门又要关心那边的化验结果。一周下来人都要脱了相了。裴冀丁看在眼里,却半句劝的话也不能说。他去见过苏春桃,没人受得了亲人变成这幅样子,如果秦尚放弃了,就等于给苏春桃下了绝命书。秦尚后来再没让裴冀丁去过医院,苏春桃这个老太太的想法实在奇异,喜欢热闹,又不愿意自己的丑样被别人看到。见到裴冀丁固然开心得很,可病情反复,她分不出心思和旁人聊天,气力也渐渐不足。身体的衰弱给了苏春桃信号,她不再是个健康的人了。这让乐观活泼了一辈子的老太太有些受打击,就跟小孩似的闹别扭,起先不要裴冀丁来,后来把秦尚也拒之门外。只是裴冀丁她还能喝住几句,而秦尚早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混小子了。秦尚忙得团团转,裴冀丁却忽地闲下来。整日在空闲的屋子里住着,生出了一种荒唐的颓废。屋子没了主人,只留客人的结果就是裴冀丁怎么都觉着不舒坦。于是秦尚早晨六点出去进菜以后,裴冀丁就爬起来,出了门漫无目的地闲逛。商业街的热闹和小胡同烧烤店的喧闹不大一样。后者是夜猫子的狂欢,前者是都市繁华的象征。广场上人满为患,除了顾客之外,还有穿插在其中的人偶和工作人员。裴冀丁插着兜站在街边,对正中央一个白色兔子的卡通人偶进行了长久的注视,然后冲着各家饮品店奔去,挨家挨户地问还招不招聘。裴二少不要脸的优势又回来了。他没有学历,没有经验,但颜值够格,站在那干净利落地一笑,至少先俘获了店老板大半芳心。在成功拿到一份站在店门口分发饮料的工作后,裴冀丁还不满足。甜品店老板好奇地打量他,问:“刚刚那家店不都要你了,没谈拢?”“那家只定了我一三五,二四六您给包了呗。”“天还闲着呢,怎么不一块让给我”裴冀丁一笑,把那店老板晃了眼,“天有别的事呢,闲不住。”“这么拼啊,急着用钱?”“嗯。”裴冀丁答应一声,接着说,“家里人生病了。”恰到好处的难过得了店老板的怜悯,连他要预支工资的要求也爽快答应。夏天还没到,毛茸茸的玩偶套能起到点保暖的作用,前几个小时好熬,穿久了也是一身一身的汗。店里的工作早九晚五,裴冀丁和换班的同事说好了四点半就换,赶着还能去烧烤店帮帮忙。秦尚没注意到裴冀丁几乎每日踩着点才到岗,来时后背一身的汗。起先裴冀丁还躲着他,争取早一步到店好换衣服。后来发现这人脚不沾地,跟连轴转的陀螺一般,好似没长眼睛,就不再顾忌了。从两家店老板那里预支来得工资加起来有一万多,和苏春桃的治疗费比起来不够看,但请个护工却是绰绰有余。护工公司的电话派上了用场,裴冀丁乐呵呵地看着付款账单,把护工公司的电话备注改了,拿着去秦尚那边炫耀。“看看,还是你裴哥人脉广,朋友给的超级无敌友情价,一天五十。你就安心赚救命钱,阿姨这边我包了!”手机屏幕在眼前一晃而过,秦尚隐隐约约看见了个什么什么姐,也就没怀疑。他盘着腿,嘚瑟得厉害,一边嘴角向上挑,和逐渐沉郁的秦尚成了鲜明对比。痞里痞气坐在沙发上的裴冀丁在这个屋子里过于明亮,秦尚觉得自己好像给家里请回来一个发光发热的小太阳。塌下来的天突然被人顶起了小半边,秦尚说不准自己什么心思,只是有一瞬觉得家里有这么一个人,是他三生有幸。裴冀丁向来不算钱的人,在烧烤店找了本几十页的本子。老旧草稿纸,手摸上去毛毛糙糙的,几根没打细的草杆子直愣愣立着,让本就发暗的纸张更没点能写字的样子。过惯了富贵日子的裴二少没嫌弃这品相不良的账本,拿着黑笔算钱。鸡毛蒜皮的事上也想省一省。比如收集烧烤店没人要的饮料瓶,再比如每天关店前把电源关了只留冰柜的插头。其实再精打细算,他能替秦尚省下来的不过几块几毛,填不上硕大的窟窿。裴冀丁从没有这么焦灼过,心放不踏实。手机的通讯录都被他翻烂了,却没有一个是他能开口的对象。项白在国外要开始搞投资,家里看他和看犯人一样,流水都握在家人手里。更何况他现在在裴文德那是个十足的狙击对象……这几日秦尚要么晚归,要么留房,家里只剩裴冀丁一个。客房锁着门窗,漆黑一片里一方小小的手机屏幕常亮,裴冀丁瞪着眼,发觉一个令他不快的事情。他又想起裴文德了。那个本来应该从他生活里彻底滚出去的父亲如同铺天盖地的雾,如果他老老实实贴着地底,就感触不到。可一旦他想往上窜一窜,背后的靠山却只有这么一个不拿他当回事的老子。这事怪不着裴文德。怪只怪他裴冀丁没出息又命不好。微信最终发出去一条消息。没给裴文德,是给项白的。老子TMD茁壮成长:问个事。裴文德那边我啥口碑。第49章顶着几个小时时差,项白很给面子赏来十几行问号,紧接着的是感叹号,看得裴冀丁眼睛疼。视频电话几乎不落一秒地打了过来。“艹,你这是搞什么,小黑屋面壁啊?黑成这样,您老这张脸我跟见鬼了一样!”裴冀丁没心思跟项白侃,带着一张半边亮着光的脸出现在大洋对岸的项白手机屏幕上。“爱看看,不爱看转语音了。”“得,心情不好。”项白不和赌气包置气,直奔主题,“怎么想起来问你爹了,你不会要上演什么浪子回头,和你哥抢公司的狗血戏码吧?”“回个鬼,那是回头嘛,那叫对金钱低头。”裴冀丁翻了个白眼,在项白的调侃中找回几分曾经的那股子无赖劲来。“我老板记得不?他mama要做手术,缺钱。我寻思去哪筹点呢。”项白顿了半晌,理了理其中的逻辑,问出一句话来:“裴爱国同志,你老板的妈,你为啥要管?随点钱就算尽心了,还能到砸锅卖铁,出卖灵魂的地步?”这句话卡住了裴冀丁。要搁以往,他绝对一句“老子想管就管呗”顶过去,也没人追究他这有点缺心眼的善行背后藏着的小心思。但偏在秦尚这,再厚的脸皮也得抖一抖。他这一顿,把对面铁哥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