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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这两人速度惊人一会半屉饺子就出来了,裴冀丁放完了东西,找不着活干,插不进手,依旧抱着姜汤暖身子,他脸颊都红了,从里到外都暖洋洋的,在桌案边发呆。秦尚不知道苏春桃的姜汤还能醉人的,但呆愣愣的裴冀丁有点像吉祥物,让人想逗一下,问:“会包饺子吗?”“没试过。”“教你?”裴冀丁放下碗,有点跃跃欲试。秦尚扔过去一个饺子皮,自己手里拿一个,手像个碗捧着饺子皮给裴冀丁展示:“看见没,手这样窝着,拿勺子往里面塞馅,放中间周围空出来一圈,两手捏两边的皮,手掌捧着饺子,一挤,这就成了。”大个的饺子模样好看,看着就皮薄馅大,裴冀丁没包过饺子,也没看过人包饺子,这过程可太新奇了。他捧着饺子皮,拿勺子往里面塞馅,学秦尚的动作,但馅好像有点多,没挤出来上面带花边的饺子,倒是挤出来一圈韭菜rou来。“贪得你。”秦尚从他手里拿过饺子,放开了面皮,挖出去一疙瘩馅,然后放回裴冀丁手里,两只手包着裴冀丁的手,“这样,手掌窝着,俩大拇指往前搓后面托着,一挤。”一个周遭沾了点馅,不那么白净的饺子躺在裴冀丁手上。秦尚把那饺子拿下来又扔过去一张皮:“试试?”“哦。”裴冀丁身上都是姜汤轰起来的热气,身上还带着甜,这会儿脸上都是红的,手上还有秦尚手的温度,皮肤有点糙,人离近了周遭的空气都发烫。这种距离的接触,除了那些拿钱陪酒的公主少爷们跟裴冀丁有过,好像还真没别人,要真算上,也只能是项白。但项白可不会手把手地教他包饺子,裴冀丁有点晕乎,这感觉好得很,像是被接纳,像是被容忍,一瞬间心都化了。他脑子轰鸣,学着秦尚的样包饺子,只是成功的少,面皮和馅在他手里就像喝了五斤茅台的醉鬼,不听话。唯一一个能看的馅只挖了一点点,也算是包上了,只是瘪了点。秦尚那边已经一屉包满了,过来看见裴冀丁身前的杰作,端着屉子的手都开始抖。“笑什么,这不差不多吗!”裴冀丁有点不好意思,他拿着唯一一个样貌齐整的饺子在秦尚面前晃,秦尚把屉子放下,将那些奇形怪状的饺子都放上去,冲着努力表现得很自豪的裴冀丁说:“这几个我让我妈专门给你找个锅下了,这可是咱裴少爷的处女作,得特殊对待。”裴冀丁上手就要抢,那几个饺子不少都是他强行捏起来的,根本经不住煮,水一滚,不成面片汤了。他伸手拿,秦尚就伸直了手臂把饺子举起来,仗着自己高几厘米,手臂长,绕着裴冀丁去找苏春桃了。裴冀丁一路跟到锅边,秦尚正把那饺子给苏春桃展示,瞬间一种干坏事被家主发现的窘迫就升上脑门,心里竟然为了几个丑丑的饺子紧张起来了。苏春桃门清,看了眼说:“这小裴包的吧,挺有特色,阿姨这就煮了给你哥吃。”她这么说着,转手就将那几个饺子下了旁边小点的锅,冲裴冀丁眨了个眼。秦尚“哎”了一声,也不能把他亲妈怎么着,拽着更不好意思的裴冀丁走了,边走边说:“你怎么收买的我妈,这俩胳膊肘都在你这儿了。”上回秦尚说这话的时候,要跟裴冀丁分道扬镳,这次话一出来,裴冀丁先愣了一下,琢磨了半天没感觉出什么太过危险的意味,才得意洋洋地朝秦尚一仰脑袋:“你长得不讨人喜欢呗。”那小脸斜着,跟昂首阔步的猫一样,秦尚看着想捏两把。因为教裴冀丁,苏春桃擀的皮不少都粘着了,秦尚把一团面给了裴冀丁让他揉着玩,只要弄成一团就行了。这边包好了饺子,留出来半屉,下第二锅,剩下的冻起来。秦尚指挥裴冀丁把饺子放在冰柜里,说:“这饺子唐荷每年都惦记,下午来了都是她的。”那一屉半饺子旁边是裴冀丁剩下的几袋速冻饺子,放了好长时间了,只是秦尚管吃管喝,做的饭不速食不知道好吃多少,那几袋饺子自然被打入冷宫,不见天日了。苏春桃招呼两人吃饭,一盘盘白花花的饺子往桌上码,后面还端上两碗不成样子的片子汤。这是裴冀丁初出茅庐的作品。苏春桃特意煮的烂,又加了香油生抽白胡椒调味,把剩的一点馅也煮进去,看着黑暗,其实味道还不错。这两碗东西归裴冀丁和秦尚所有。样貌不比圆滚滚的饺子,裴冀丁吃在嘴里却觉得有点上头。这个冬至是他从来没过过的冬至,在这之前,冬至不吃饺子会掉耳朵这说法他从来没听过,即使偶尔听到一句,也带着不屑和无所谓。裴冀丁觉得裴家没有温度,没有家的味道是必然的,这样一句温暖和睦的老话,怎么能有人不喜欢呢。下午苏春桃回家,换了唐荷,孜然和辣椒强势的香气后面飘出一股子带着水汽的柔和。凌晨收摊,裴冀丁收拾院里的桌椅板凳,秦尚收拾烧烤炉,入冬的寒夜冷得厉害,鼻子一呼一吸都觉得透冷。秦尚在店门口看收拾东西的裴冀丁,有种家里多了个弟弟的感觉,亲和得很。灯下面院子只有中间亮着点黄色的灯,裴冀丁背对着他,两只耳朵透着红,秦尚鬼使神差地伸手捂住了裴冀丁的耳朵。裴冀丁身子震了一下,跟呆住了一样。秦尚搓了两把耳朵,把手松开:“给哥看看,耳朵掉了吗?”那耳朵越搓越红,一边红着一边热着,裴冀丁揉揉发烫的耳朵,说:“就这点风,冻不掉,一句老话你还信,几岁啊?”秦尚笑着回:“三十了,能当你叔了。”“边去,要脸吗?”裴冀丁把最后一个椅子摞上,赶秦尚回家。熟悉的摩托声远去,裴冀丁在寒风肆虐的院子里杵着,心想这风怎么越吹越热。第31章冬至过后,日子就奔着春节去了。越是天冷,烧烤店的生意就越红火。裴冀丁忙得倒不开手,唐荷也一样,两人在店里跑来跑去,再也镇守不住后厨前面的宝座。这天正是天冷,唐荷一个女孩子又有些情况,秦尚早早放了她的假,单压榨裴冀丁一个人。这季节天黑的早,不过五六点,黄昏的晦暗就爬上了大地,烧烤店热闹,大棚一支,一桌子就是一个圈子,喊酒令的,话年少不知天高地厚的,满满都是人情味。裴冀丁喜欢听客人们侃大山,不管是吹牛皮,还是真的感慨,吐出的字都是活的,一蹦一跳能把饭桌给讲热腾了。在烧烤店干了这么长时间,裴冀丁也摸出些门道来。外面的大院和里面的后厨就